我在监狱见到最能抗击电棍的流氓,应该是李传波。李传波是大连人,长得又壮又结实,吃饭是我们三个人的饭量。一看到他,我就会不禁联想到黑旋风李逵或屠夫张飞。他是监狱警察一般都不敢惹的刺头,让他干什么活都不会给好好干,后来警察没办法,就把他放到严管队,做管事犯人,也就是给警察当凶手,一旦警察使个眼色,他就会象狗一样窜上去对目标拳打脚踢。他好像是盗窃犯罪,但我听他讲话,感觉更有可能是强奸犯罪。
1991年底。我发动政治犯集体绝食,被押进严管队。先是被杨宝玺、王银山、王舜学、王世军等狱政科警察电击电疗外加单风灌耳勾拳摆拳,回到严管室,还要我坐凳反省,我拒不坐凳,王世军就又指挥严管队刑事犯人对我强行坐凳,严管队那几个刑事犯人,包括于伟民,刘勇杰,杨库等人,都是沈阳的大流氓真流氓,对我一向是敬佩有加,哪里对我下狠手,他们几个将我抬起来按在长凳上,他们一放手,我就躺在地上,没办法,于伟民就马步弓腰给我当靠背,另有两人给我当扶手,并强行将我按得背靠在于伟民背上,再有两人按住我的脚。但我依旧乱踢乱抓,累得他们几个直喘粗气,这样只能维持五分钟坐凳,于伟民就会高声喊叫,“挺不住了,歇会儿抽袋烟。”几番折腾后,王世军给李传波使了个眼色,李传波象狗一样窜过来就猛踢我几脚,又甩了几拳,若不是于伟民等人抱住李传波,那几脚被他给踢实了,我性命难保。
之后,我绝食一周抗议。在这期间,李传波没少被于伟民修理。那时全院最有名的也是沈阳颇有名号的大流氓是庞宪文,外号毛子,曾被安排在教导大队专门管理政治犯。毛子跟我说他只佩服我。毛子听说李传波敢踢我,立即托话让李传波去喝茶。后来于伟民告诉我,毛子跟李传波喝茶正酣时,一脚将李传波踹出去两米远,令李传波喘不过气来,毛子随即甩给李传波一句,以后想练拳脚你找我来,别他妈拿我兄弟开练。李传波自此对我毕恭毕敬。如此被毛子收拾过的还有王伟等小流氓。
1993年,人民日报、瞭望周刊、和北京周报的几名记者专门来凌源监狱采访我。我向他们举报了杨宝玺、王银山、王舜学、王世军、杨国平、刁烈等人对我们政治犯刑讯酷刑的犯罪行为,要求惩处几位凶手,同时并举报了中共监狱利用刑事犯来迫害我们政治犯,并特别提到李传波对我拳打脚踢的过程。
报社记者走后,杨宝玺等一干警察恼羞成怒,但他们不敢跟我叫板,就拿其他政治犯出气。那时,我被单独关押在五楼,其他政治犯被集体关押在二楼。杨宝玺趁着酒醉,跑到二楼对李维、司伟等政治犯寻衅滋事,拳打脚踢。有人告诉我后,我立即将杨宝玺叫来,给他上上课。我曾经要求监狱将狱政副科长杨宝玺跟我隔离,严禁他到我的监舍。这下杨宝玺终于有机会来到我监舍了,竟一再跟我诉苦诉冤,说他动手打我,也是在气头上,他骂过我的脏话,也是话赶话顺口而出,要我放过他一马,不然的话,他这一辈子是当不上科长了。我只是甩给杨宝玺一句:“以后想练拳脚,你找我来,别没事耍酒疯找那几个文弱书生开练。”
又过几天,我看见李传波被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被架到监狱大院的篮球场上。我们都知道,这是每天例行的杀鸡儆猴戏又开始上演了,只是今天更加特别,更加张扬。杨宝玺、王世军、李杨等二三十警察对李传波轮番电击,并不断有警察高声喊,“再去拿几根一万伏的电棍来。”通常,那个被电的人都会大喊大叫,高呼饶命,再给一次机会,喊得声嘶力竭,狼哭鬼嚎,以便让全院犯人都能切身感受到那种痛苦,更让正在收工回监舍的犯人们亲眼目睹那种恐怖。可是,那天的李传波竟是不断破口大骂:“我操你妈!”“我日你祖宗!”他被按倒在地,头被人踩着嘴啃泥,但每电他一下,李传波就指名道姓地大骂:
“王世军,我操你姐!”
“李小林,我操你娘!”
“李杨,我日你小姨!”
“陈林,我日你老婆!”
那几个被点到名的人,都是在当场电李传波的狱政科警察,是杨宝玺的部下。这场杀鸡儆猴戏是彻底地演砸掉链子了。旁观的犯人们不禁在背后伸出拇指,那个于伟民袁成海等大流氓就跟我说:“这还电啥呀,谁电谁没名,谁被点名骂过谁掉一辈子链子。”那些还没被点到名字的警察都悄悄地退后几步,那几个被点到名字掘了八辈子祖坟,家里所有女性都被李传波口淫一遍的警察们,更是显得狼狈,直到将李传波电得昏死过去,不再听到他操娘了,那些警察赶紧草草鸣锣收兵。
我们都清晰地听到李传波大骂警察,但我们也都清楚地听到李传波只敢骂贪官,不敢骂皇帝,他自始至终都绝口不骂杨宝玺,尽管他知道杨宝玺是电他电得最狠最歹毒的,尽管李传波也知道杨宝玺是因为被他李传波牵连得杨宝玺不能按计划升迁而找茬对他报复,但李传波就是不敢骂杨宝玺,因为那里的犯人们都知道杨宝玺是多么凶狠,他们也都知道,也就除了我,没人敢收拾杨宝玺。后来,杨宝玺还是给李传波安排了一个好活,让他给狱政科打扫卫生,也就是上文讲到的王维佳所干的类似的活,不过是王维嘉干的是内勤,打扫办公室,李传波干的是外勤,是打扫走廊厕所,外加打开水。
杨宝玺们,也曾经是用同样的四根一万伏的电警棍电击我几次,放射的电荷量,也绝不亚于他们对李传波的电击强度。不过,他们电我时,从来不敢让其他人看见,总是将我带到一个挂有“朝阳地区检察院驻寨办公室”里来偷偷地电。偶尔有几个犯人看到,那也绝不许他们外传。当然,他们电我时,我都一再告诉他们,我绝对饶不过他们。后来,那个王银山就被我堵在厕所里暴打一顿,以至于他被开除警察队伍。许多人不相信我的故事,尤其近日推特上有一个专事骂人的立里,一再跟大家说我撒谎吹牛,他们是既不相信我说的,也不相信人民日报真理部的。我是懒得理会这些人。我以前曾经几次给出北京周报的报道文章,那篇文章里就借王银山的口讲述了一些事件过程,只不过他们只强调我打他王银山,绝口不提他们酷刑我在先的事。
从我上述所讲的故事,那些一厢情愿地认为中共流氓警察绝对不会对艾未未使用酷刑的人,未免应该早日清醒了。他们曾经对高智晟使用过,对他们的领袖刘少奇、彭德怀、薄一波、陶铸、罗瑞卿都使用过,凭什么艾未未就一定能幸免?再说了,这非法绑架不是比酷刑还要严重恶劣千百倍吗?可网上老鼠刘荻等女流,居然又在掀起关于艾未未是否被酷刑的争论,好像如果艾未未没有受到酷刑,人们就应该为共产党平反昭雪,应该感激共产党善待了艾未未。她们几个还要一口咬定是我脑袋进水了。我只好说这几位是头发长见识短啦。
最后请网友们注意观察那些以实名真身上网的知名女性,那些动不动就“靠”的知名女网友。他们凭什么一方面将自己打扮成作家、民主人士、反共义士,同时又对别人出口不逊,粗口成章?有谁能够看到现实生活中的知识女性会如此无赖?即便是这网上的匿名男网友,又有谁能够这样无耻下流?她们从哪里来的这种勇气?我相信这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专业训练所造就的无耻和职业习惯。
最后再贴几张当年北京周报去凌源监狱采访后发表的文章截图。这些文章全都没有送给我审阅,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在国外给我刊登了这许多造谣诽谤文章,直到我1996年到了美国后,才有美国教授给我翻出这些烂文章来。我才不怕他们造我谣言呢。好像日本有一句谚语,是说甭管什么道,是跆拳道,柔道,还是茶道,道高到一定境界,高手是相通的。按我的经验也是,甭管好人坏人,只要是高手,高到一定境界也是惺惺相惜的。你们看我,就颇为欣赏石磊的才干,还有刘路的狡诈,他们就时常给我戴高帽下圈套,几次让我险些上当受骗。但对于下面跟我贴的范某人,张鹤兹,小乔,刘荻,我连被他们敬佩的兴趣都没有,不被这些人攻击辱骂,简直就是我的耻辱。我希望这些人将来不要跟我的贴,更不要看我的文章,免得心眼小,被我气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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